16 December, 2007

After Party

我不是一個愛社交的人,不過通常有Party我也會參加,大部分的西方Party就是大家手上一瓶酒,在那個屬於這場party的空間穿梭,遇到有機會就跟人聊聊天打打屁,再有機會就可以交換可能不會打的電話號碼跟EMail,其實,每次去參加party不免都會有些期待,不知道這次又會遇到什麼樣的人,會不會認識新朋友,在紐約,參加台灣人的party可以見識到這裡的台灣人有多麼的多,也可以見識到台灣人的圈子有多麼的小,你以為八竿子應該打不到的人,可能就會在兩場不同的party上遇到,如果沒過節倒還好,有過節可就不好受。有時候認識新朋友是一件好事,不過通常這樣的場合的這樣的氛圍,不過就是逢場作戲,下次要再相遇應該也只是另一場party的巧合而已。
最近參加了一些party,有悲傷的也有開心的,也有純social的,各有巧妙不同,也各有獲得。之前參加了同班同學的告別式party,或許這不能說是party,他們把這叫做ceremony,不過現場的景象跟一般的party沒兩樣,大家手上拿著紅酒,到處聊天,聽我同學的家人訴說他們對我同學感到的驕傲,當下對我這個習慣台式哭哭啼啼的告別式的台客,有非常大的衝擊,儘管在電影裡偶爾會看到這樣的內容,不過從來也沒想過我會身在其中,而主角是我相當熟悉的朋友,衝擊最大的莫過於看著我同學的父母在人群中穿梭,拿著自己女兒的作品跟照片對親朋好友訴說自己女兒的故事,把握這最後的時刻,不保留的把自己與女兒擁有的一切讓大家都知道,對我來說這真是一種境界,當我看到同學的媽媽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更是精神錯亂,彷彿五十歲的我同學站在我面前,一樣的臉,一樣的深藍眼睛,只是多了些皺紋,我在想,或許這樣也不錯,我同學的臉永遠會是年輕的。
而今天趕的兩場party,就是很一般的酒肉social的場合,一場是很台式的麻辣火鍋家庭聚會,一場是學弟的新居落成party ,先來講這個台式麻辣火鍋pa,為什麼說他是台式的,因為大家是圍在爐子前面吃飯,也就是俗稱的圍爐,沒有人會拿著酒走來走去,不管客人彼此熟不熟,主人跟客人多半都會有一定的交情,所以當主人與某位客人在聊天的時候,你也可以很輕易的在爐子上空交換的訊息中,慢慢了解其他的客人,並且在放肉夾肉,傳遞茼蒿的過程中,本來不熟的客人也可以有些互動,這樣一場飯下來,多少都會吃出一些感情,就算沒有什麼交集,終究是花了時間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至少對我來說,要在家裡圍著爐子一起吃一頓飯,是必須要有某種程度以上的親密才行的,所以在有新朋友的狀況下,是喜惡易見的,能快樂的一起吃一頓飯,應該就有認識的必要,反之則否。吃完麻辣pa之後,就到了學弟家的party,這場party是我相當害怕的一種形式,也就是那種進去以後沒有一個認識的人,我只認識我學弟跟他馬子,大家都已經圍起自己的小圈圈,地盤已經劃清,我大概看了每個人看到我的表情,我就知道我應該待不久了,這種感覺讓我想起多年前跟爸媽去參加遠房親戚的婚禮,連新郎新娘的名字都叫不出來,還是得跟著吃完一頓飯,後來我發誓,之後如果新娘新郎不是跟我有直接關係的朋友,我不參加這種像地獄的喜酒,而在學弟家待一陣子以後也了解他的朋友們其實平常都會混在一起的,因此像我這種人就容易變成邊緣人,我在心裡想,雖然人家說這裡台灣人的圈子很小,但是說小也不小,我不認識的紐約台灣人還真多,或許我本來就不是一個有太多朋友的人,我也不是一個愛拿著酒到處問人家名字的人,因為那種感覺很蠢,從了解名字跟住所開始建立起的對話往往都會結束在尷尬的無言氣氛中,所以在兩瓶啤酒以後我就趕快告辭了,沒錯,酒都還沒過三尋我就想走了,這對一個酒鬼來說真是太不尋常了。
寫了這些無聊的pa經驗,其實是因為元旦又要到了,以往的元旦,我那群酒鬼朋友都會來我家,喝酒聊天打牌,好像有一段歷史了,從大學認識以後就一直這樣,不過我今年不回去了,不知道他們會到哪裡混。